平壤地下鐵．四日三夜之第二天．北韓旅行團

四日三夜旅行團的第二天，行程非常豐富。到訪過歷史意義深遠的板門店南北韓交界，又登上主體思想塔一覽平壤市景後，緊接下來的是另一個我們非常期待的行程 - 平壤地下鐵。我們期待，不單純因為那是個神秘的未知國度，更吸引我們的是，我們可以和平壤的市民同擠一車廂，作一個近距離的接觸。他們也會跟香港的我們一樣，在上下班的時間擠著地鐵回家嗎？

踏入深邃的地鐵入口，把黃昏時份灰暗的天色拋諸腦後，換來的卻是一個更加暗沈的地下國度，一天花的玻璃彩碎，在我們的頭頂散發著虛弱的微光。


下午六時十分，理應是人們下班的時間點。也許地鐵站的空間太大，人流顯得沒很多，反而這幾天地面一路都是自行車的蹤跡。
這是平壤地鐵的路線圖。平壤地鐵有兩條路線，一是綠線革新線，二是紅線千里馬線。這次我們從紅線光復站搭到建國站，只是短短的一個站。

提提另一個讓人雞皮疙瘩的陰謀論。由於所有旅行團都只會搭乘地鐵的一個站，便有人說，事實上平壤地下鐵站路線圖上那十七個站都是假的，真正的地下鐵只行駛光復到建國一個站。路線圖的虛構，不過是對旅客吹噓國力的一種宣示。


進閘以後，是一條極長的扶手電梯，長得有點看不見盡頭。友人一直說，俄國的地下鐵也是如斯模隸，建在很深很深的地底。我沒去過俄國，所以無法比較。我覺得我們像是搭上了一條時光隧道，四分鐘的時間過去彷彿是四個年代的倒退，隨著扶手電梯一路到底，我們便回到了朝鮮地下鐵剛建成的那一年 - 1973年。
地下深淵的時間停格，1973年的朝鮮地鐵站風光，應當也是如此一般。天花又是這一種的玻璃彩石，富麗堂皇談不上，反而有點老舊殘破的塑膠味道，不過月台的空間感十足，我們還是被它的氣勢震攝了一下。車廂一看就知道它飽受歷史的侵傷，綠色的表層有不少歲月的痕跡。


車廂的時間也停格在1973年，是一種原汁原味的古舊風味。沒有拍到周遭的平壤市民，老實說當天的乘客並不多，他們安安靜靜的，冷眼看我們這伙異地人的奇怪舉動和喧嘩吵鬧，跟我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。沒有我想像中跟他們擦身擠車的情節，只有各人循規蹈矩上車下車的老套劇情。車廂一下子的跳躍到一下個站，導遊馬上提醒我們下車，我被追趕著，都忘了去看那些還在車上的平壤人，看到底他們要駛往哪兒去。一切一切飛快的像是一個夢，一個停留在四十多年前的夢。
下車後我們又亂拍一通，導遊在遙遠的前方用眼神示意我們快走，離開時友人偷偷跟某個北韓小孩用朝鮮語打招呼，小孩一臉尷尬笑意盈盈的看了我們良久。導遊介紹平壤地下鐵時是一臉驕傲的，然而在我們的眼中，地下鐵不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東西。不過，可以窺探北韓地底的另一面，始終是個很有趣的體驗。

晚上導遊帶我們去吃烤鴨，本來我以為是類似港式或北京烤鴨的那種，沒想到是韓式燒肉的另一個版本，把生的鴨肉放在鐵板上燒，再用新鮮的生菜包好吃下，十分新奇惹味。餐廳分兩層，我見下層都是滿滿的平壤尋常老百姓，我們卻被領到了空無一人的第二層，又生生的被隔絕開來，沒有機會跟平壤人好好接觸。


結束了一天的行程，回到酒店後我們一伙人去打桌球，沒想到夜裏在酒店大堂看到我們其中一個導遊。
這兩天的晚上她都坐在同一個角落。我相信那是一條導遊的隊伍，彷彿都在等著面見甚麼人。發現我們走近，她馬上把手上的那張紙翻到空白的那一面，不讓我們看見。聞說所有導遊每天晚上都要寫報告跟上頭匯報團友的情況，開會交流消息，不知是真是假。

接下來的旅行團，不知還會發現甚麼詭秘的事情？